你点开—————————————————点开你就是我的人了 jpg.(bushi)
杂食党!杂食党!杂食党!慎点慎点慎点!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基本上只看单个cp的诸位请慎重考虑后再来点开HO⊙∀⊙!)
思考宇宙,畅往未来
宇宙之中的一切不可思议,全部都保存在一个小小的瓶子里——那里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
请老老实实叫我冥夜^_^

PS:最近在学UE设计,暂停更新(太忙了真的……改同一个东西改到吐)开学了会回来√

君落曲

*将军&城主x大盗&剑客,前为隐藏身份,后为对外身份
*一个很垃圾的原耽,太赶了逻辑情节肯定有漏洞,请诸位轻喷(第一次写请原谅我的垃圾文笔orz……),笙笙生日快乐qwq @滄川シェンモー踏歌
(我TM又双叒叕迟点儿了……改天看看自己的buff加成去……允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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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警告令
有个厉害的小子刚刚通过了烽火域最有名的机关大师闻人凛所有的试炼!
此消息一出,顿时惊得整个火炎城的高手们都吓得肝颤了三颤,拼命地跟别人打听这个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竟然连闻人凛大师的机关都攻破了,那他岂不是无敌了?
消息没有传出多久,各方势力立即纷纷而动。他们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去寻找那个小子,更是给寻找之人下了一个死命令:无论如何,必须将那小子拉入麾下!此等人才,无论如何都不能给别家夺了去!
那些负责查人的人身形一顿,当即领命而去。
然而,消息传出数十天了,各大势力前去查探消息的人却没有一个回来的。那些人不信邪,又派出了更为庞大的搜索队伍,想要把那天赋异禀的那个闯过机关城的少年给彻底揪出来,结果……在他们派出大波人马的第二天,就收到了来着城主的一令警告。
"无关人等,若非家族叛徒潜逃,通通给我把人收回去!也不怕平日里扰民!"
盯着手里的白纸黑字,各势力的老大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可是城主的威严他们也不敢挑衅,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了前一秒派出去的大量人马。
"唉……你是不知,你以为城主大人只是简简单单地警告我们吗?他那意思,更多的还是要亲自收服那个少年了!真真可惜啊……"
能做到老大这个位置上的,就没有几个是脑子缺根弦的笨蛋。联想到城主现在的作为,再想想前段时间无缘无故消失的那第一批前去查探的人,各大势力只能肉痛地叹息一声,彻底断了想要找寻那个少年的念头。
城主要的人,谁敢跟他抢?!
不过想想也情有可原,毕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闯过烽火域的人,也就他一个。
"但愿城主大人日后能好生善待于他。"各大势力心里默默地道。

"阿嚏!"
一处静谧的地方,一个戴斗笠扎着高马尾的少年不知怎么的突然狠狠打了个喷嚏,吓得他周围被绳子捆起来跪成一片的人顿时一个激灵,生怕眼前这白衣人一个不爽直接把他们咔嚓了。
打完喷嚏,少年揉了揉鼻子,一会儿后掀开了斗笠上的黑纱,露出了斗笠下的一张白净俊美的脸。少年最多不超过十八岁,一双带着异域血统的蓝眼睛更是瞩目非凡。明眸皓齿,不过如是。那些人在下面偷偷地瞟了一眼,竟然惊讶地发现这年纪轻轻的少年竟然有着如此俊美的的脸。
这样貌,估计也就城主大人才能相比了吧?那些偷瞄的人刚刚有了这个念头,转而就被另一个念头给盖过了。
等等,一个大男人,生得这般俊美是要作甚?
没等那些人心中的惊惧完全下去,少年倒是懒洋洋地开了口,声音清越有力。他靠在林中的一棵大树上抱着双臂,饶有兴趣地望着自己面前乖乖跪成一圈的鹌鹑——那是之前那些前来查探自己身份的人。
"喂我说,你们之前乘着我刚刚闯关虚弱,把我衣服扒了换上红袍塞到轿子里当新娘……这都是要干什么?!"开始的时候少年的脸还明媚如阳光,可是越到后来……那语气愈发阴沉,连带着那漂亮的蓝眼睛里也凝了一圈的寒冰。少年冷着脸,一字一句宛如锋利的飞刀,恶狠狠地道:
"你们是不是不知道我寒天苓的名字?"
寒天……苓?!
我天!
听到这个名字,下面的人只觉一阵雷霆灌耳,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部,紧跟着脑袋一阵眩晕,竟口吐白沫,一个个地翻着白眼儿。
完犊子了……
他们在心里哀嚎,早知道就不听老大的话了。
为什么会是这个家伙啊?

2.夺飞花
作为杀手,寒天苓并不叫寒天苓,他只单名一个字,苓。之所以给自己取了个别名,就是为了躲避那个烦人的家伙,以"掩人耳目"。
他为了寻找年少时听闻的名琴"落曲",独自一人已经游遍了王国的很多地方。三年前,听闻名琴曾在王国最大也是处于最中心的火炎城出现过,他就只身一人到了火炎城。最后……虽然有幸碰到了那琴,但最终还是铩羽而归,无奈又不甘心地离开了火炎,潜心闭关修炼,以便来日再去窃取那把名琴。
而三年后,刚结束修炼到达城中的他就找人打听名琴的所在之处。结果打听来打听去只得到了一个让他倍感无力的消息:名琴落曲,现在依然在火炎城的城主那里被好好保管着。然,光是看守落曲的暗卫就已有九十九人,再配上闻人凛大师专程设计的机关……想要拿到琴,估计……十有八九会栽到那个人手里。
我去,不是吧?
明明一年前来的时候城主对那名琴的守卫还没有这么厉害啊?怎么才短短一年,不光是守卫人数增加了,怎么连闻人大师都给那人亲自设计机关了?!
闻人大师的机关之厉害,整个火炎和国家谁人不知?!
还要不要让他们这帮混大盗行业的人活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苓气得咬牙,恨不得把那个家伙现在就拖过来狠狠揍一顿。
想起自己三年前因为少年冲动而栽了的那段经历,苓不由得黑了脸,在心里把那个混账骂了千百遍。

三年前的那天夜里,刚满十五岁的少年苓原本只是个火炎城中接任务度日的少年杀手,原本打算就这么在火炎城中潇洒自在的他,一天晚上和同行的弟兄喝酒的时候突然间被一阵音乐所吸引,当即苓就撂下酒杯,说了声抱歉便匆匆离去,去寻找那音乐的来源。
苓从小极爱古琴,也爱抚琴,对音律之事极为精通。他听出了那音乐是由古琴演奏而来,当下就更为兴奋。不顾三七二十一,愣是冒着大雨循着那琴声,一直追到了声音的发源地。
"城主……府?"
听力异于常人数倍的苓在追到这刻有"城主府"这三个大字的匾额下面之后,音乐声竟然好巧不巧地停了。少年揉揉被雨水打湿的脑袋,稍稍理了理湿透的衣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虽是刺客,但同时也是大盗。虽说平日里进到那些贪官污吏的家中来去自如戏弄他人已经习惯了,可是眼下……琴声已歇,代表着琴的主人已经休息了。现在再进去……恐怕不大好吧?
更何况……这城主府一看就不好闯……
咋办啊……
少年站在城主府的大门前,望着黑漆漆的建筑物难得纠结地搓紧了身上湿哒哒的黑衣。
不管了!苓一握拳,脸上一片坚定之色。为了名琴……加油!
不过,大名鼎鼎的城主府里竟然意外地好好闯呢。
提气轻身,苓如同一只灵巧的猫一样翻了进去,寻了一处黑暗的角落将自己隐匿在了黑暗中。
不过……落曲到底会被放在哪儿呢?
苓有些懊恼,心里暗暗责怪起自己的莽撞。现在黑灯瞎火的,谁知道刚刚弹琴的那个人把古琴放在哪儿了。现在在这么大的一片漆黑环境中寻找那把琴,无异于大海捞针。
罢了罢了,少年叹息了一声,认命似的站起身,四处观察着看着方向。
"既然进来了,又不熟悉路,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猫着腰,少年静悄悄地在黑暗的房间里移动,偶尔驻足静静辨别着那细微的声音,以此来判断方位。终于,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之后,少年成功地找到了一扇透着细微光芒的门,里面还传出些许纸张翻动的声音。
难道这就是琴的主人的住所吗?苓有些疑惑,但本着谨慎的原则,他还是脚尖使力,宛如一团烟一样,轻轻地跳上了门上的房梁。而就在他刚刚跳上去的时候,门就被瞬间打开,一个身着月白里衣的男人拿着书,似乎是疑惑地向门外看了看,见到没有人,就叹息了声,回头关上了门。
"好险!"躲在房梁上的苓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甚至为了不让对方听到自己过于剧烈的心跳声,还专门腾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心脏。
要不是刚刚自己躲得快,恐怕现在已经被抓住了吧?
这家伙的感知力……真是太惊人了。如果不是自己本能,恐怕就要被抓个现行了。
不过……少年皱皱眉,有些不甘地叹了口气。
这下要怎么找呢?别说自己尚不知道那琴的放置地点,就是知道了……又要怎么拿出来?
正在这时,他听到之前的那个人说话了。只是那个声音,却令他的心莫名颤了起来。
"苍聆,我有些困了。麻烦你去库房帮我把那落曲拿来,我稍微放松一下。"
他……他……
他不是……
苓来不及惊讶,又一个抱怨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城主大人,早跟您说了明天再处理公务的。再这么操劳下去,您的身子会撑不住的。"
"无妨,我自有分寸,去拿琴吧。今天锦珞姑娘新给我送了一本曲谱,正好休息,我便弹来看看。"
那之后回应的人似乎很不解:"明明
锦珞姑娘她就住在这里,您为何不让她过来给您抚琴呢?"
"人家暂住这里,是我们的客人,不是外面随叫随到的戏子。"最早说话的那人认真地道。"去取琴吧,我把这本处理完就休息。"
"是,大人。"
一阵脚步声远远离开,苓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觉得十分庆幸。屋里的人竟然主动要求弹琴,真是个大好的机会!
只是……想到那人的声音,想到那声音的主人,少年还是微微叹了口气。
年少一别十年,师兄弟二人约定不会分开,然而却因为一场战乱而失了彼此的消息。苓找了他很久,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里。而且……还成了整个火炎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城主。
曾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师兄,霖。
他也才刚刚十八吧?居然要承担这么多的东西吗?苓扶在高高的房梁上,无声地叹息了一下。
就连刚刚说话的时候,他声音都是沙哑的,看来为了如今的地位,人他没少吃苦。
"既然是你的琴,那我还是不拿了。"少年极轻地将门打开一道小缝,观察着里面坐着的人。虽然看不太清,但好歹人在那里,苓感应到了那人微弱的气息,欣慰地轻轻勾起了嘴角。
虽然自己冻得哆嗦……但难得在这里重逢,我还是守着你吧。
让苓意外的是自己师兄睡着的速度,才过了没有半刻钟的时间,少年就已经听到房间那头传出的细微的鼾声,且声音逐渐平稳。看样子,他已经睡着了。
喂喂,你到底把琴放到了什么地方啊?琴没有拿来,自己倒累得会周公去了?苓一脑袋黑线,默默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
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打开门溜进去再关上门的动作,苓的动作轻到几乎没有动静。走进这房间,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堆得到处都是的古卷书籍,而是趴在小桌上闭着眼睛,身着月白里衣的男子。少年轻轻提起脚走向他,凑得近了,才看到自己师兄眼角下的黑眼圈,不由得一阵心疼。
这外面还下着雨呢,他就这样睡了?
"算了,今天算我冒昧打扰了。给你披件衣服,我也该撤了。"琴不琴的无所谓了,重点是自己找到了失散已久的师兄霖,这就足够了。
苓轻轻运起内力,将挂在一旁架子上的大衣招了来,双手轻轻捏住衣服,给趴着睡觉的人给盖了上。发现人没有醒来的预兆,这才放心地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那么,我走了哦。"
最后不舍地看了一眼,少年无声地运起轻功,幽灵一般地消失了。
然而,出了门的苓,又遇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他迷路了。
搞什么啊?看着面前已经变换了位置的家具,苓欲哭无泪:霖这家伙,要不要闲得在这里设八卦阵啊?他最头疼的就是这八卦阵了,这下子……他怎么出去啊?
还是老规矩吧……出来进去都要小心翼翼,苓已经觉得自己把大盗的脸都丢光了。
……
"咦?大人,您什么时候给自己披了件衣服?"取琴回来的苍聆看着悠悠转醒的霖,已经彻底呆滞了。"在下不是记得……走之前您并没有披上大衣吗?"
"啊……"揉了揉眼睛,好一会儿后才清醒过来的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异状。愣了一会儿后,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看了看一旁抱着琴呆滞的苍聆,他心情极好地道:"不打紧,我是觉得太冷了,外面又下着大雨,我就给自己披上了。"
"哦。"苍聆下意识地应了一句,心里暗道难道是锦珞姑娘过来给盖上的?大人那样子,一看就是在撒谎嘛。
不,不对!苍聆使劲眨了眨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这……这,大人这是,在笑?
他没有眼花吧?!向来板着一张棺材脸冷如冰霜的大人……竟然也有笑的一天?
不不不,肯定是他眼花了,他一定是因为太困了出现了幻觉!淡定!淡定!
"大人,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苍聆轻咳一声,强行压下内心狂奔的想法,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热水已经备好,大人需要沐浴一番再休息吗?"
"也行。"想到自己刚刚感应到的气息,霖不由得又在心里偷笑了一声。
刚刚那个家伙啊……这会儿估计还在那阵里团团转呢吧?
虽然不知道他到这里来是不是为了那把琴,但……好歹给自己披了件衣服,他还是大发慈悲地放这个冒失的"小偷"走吧。
随意活动了下身体,霖将琴接过来放在炕上,自己随着苍聆往别处走去。
……
而事实如霖预料的一样,冒失"小偷"现在真的在房子里乱绕圈,云里雾里找不着北。眼看着绕了快小半个时辰了还是找不到正确的路,苓纵使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地骂起了那人。
混蛋霖,干嘛设计这么玄乎。是要搞死我吗?!都害得我找到浴室来了!这里面沐浴的要是个姑娘,他岂不是要完蛋了?!
对着那整整一大桶还冒着腾腾蒸汽的热水,少年黑了一张脸,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快贴到自己身上了。
热死了!
突然之间,苓听到了那个人逐渐靠近的脚步声,顿时惊得差一点叫出来。
得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然而浴室就这么大点儿,苓又一身黑衣,实在没办法藏到什么地方去。万般无奈之下,只得狼狈地蹲在浴桶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而这点小小的动静自然没有瞒过刚刚进到浴室里人的眼睛,霖察觉到了那瑟缩如小耗子一般的气息,无声地一笑。解开自己的衣服跨入浴桶中,故意面对着那个人躲藏的方向,嘴角微微地向上勾起。
"我看你还能忍多长时间。"
……
唔……靠,好闷啊……
没有一会儿,躲在那里捂着嘴的苓就觉得一阵眩晕,脑袋也跟着迷糊了起来。
好闷,好难受……
大量蒸腾而上的水蒸气充斥了整个浴室,苓身上的衣服已经彻底牢牢地贴在了身上,粘得他实在受不了了。而更倒霉的是,接触不到新鲜空气的苓觉得自己快被这浴室里的蒸汽蒸死了。
跟蒸馒头似的……霖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洗完啊!估摸着快过了半个时辰了,浴桶里的人还是不紧不慢地淋着水,少年蹲了很长时间的腿已经酸麻到完全不能动了。
"唔!好酸!"
实在蹲不住了,被蒸得晕晕乎乎的苓打算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变一下姿势。然而,就在他打算稍稍挪一下的时候,只感觉迷糊之间,一股强大的气息在刹那间突然靠近,并且在自己完全没法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跟提猫崽儿一样地一把把自己扯了起来。
糟!被发现了!
似乎是被这浴室里的水汽给蒸没了思考的能力,直到感觉那人的胳膊已经牢牢圈住了自己的腰,苓才迷迷糊糊地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抓现行了。危机来临的一刻,他方才还迷糊的意识瞬间变得无比清晰。另一只没有被抓的手灵巧一翻,一枚闪烁着黑光的飞镖顿时脱手,以闪电般的速度直奔那人面门。
"哟,好久不见,你就是这么对你师兄的?"低沉的声音伴随着飞镖插在木门上的声音一同传来,霖的声音在少年耳边响起。苓突然间感觉抓着自己那只胳膊的手一用力,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往那个方向栽去。猛然间,拨开了水雾,霖那张刀削般的脸顿时在他眼前放大,差点没把苓吓出心脏病。
完了!被抓住了啊!苓在心里哀嚎着,不是吧师兄!我发誓刚刚那是我的本能反应啊!
"飞花鳞,传闻天下第一刺客的专属暗器。"熟悉的声音传来,霖脸上 笑容不变,手却死死搂着少年温热的腰,似乎怕他跑了似的,贴近他的脸呼出一阵阵暖暖的气息。"于刃锋上雕刻五瓣飞花,也有‘飞花令’之称的暗器。说说看,为什么那个刺客的暗器会在你手里?小师弟?"
"我……我,他是我的朋友!"被认出了身份,还被认出了武器,可把苓囧得不行,面对师兄认真含笑的脸,他只得破罐子破摔,脑袋一歪,故意闭上眼睛冷哼一声。"我久仰寒天大人的威名,向他讨要几枚飞镖怎么了?"
"可是我记得……天下第一的刺客向来独来独往,可没有什么认识的朋友啊。"
"你……那是他跟我赌酒赌输了,才把飞镖给我的!"
"那行……"霖意味深长地一笑,看得被他抓在怀里的少年心里一阵发毛。城主靠近苓的耳朵,在他耳边轻轻地道。"这么晚了,为了偷一把琴跑到这里来,你就不怕被我抓住?"
"我没有!"少年当即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条件反射般地大声反驳道。随后又觉得太突兀,有些支吾地解释着。"你……城主的东西,我干嘛偷。我来听听琴曲不行吗?"
真嘴硬。
霖看着自家梗着脖子不肯低头的样子,无奈的同时亦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
他找了他这么多年,还好他没有出事,还是以前的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个做错了事会死死夹着尾巴,嘴上却抵死不认的师弟。
"不过,我倒是听过飞花令的一个传言……"
看着师兄高深莫测的笑容,苓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一种不详的预感刹那间涌上心头。
遭了……该不会……
"那跟你名字相同的寒天刺客曾放出豪言,说谁能抓住他的飞镖,他便允那人一个要求。"看着少年瞬间变色的脸,霖实在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能抓住那飞花鳞的,也称‘夺飞花’。师弟,你怎么看?"
看看看,看你个鬼啊!
苓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恨不得现在就脱开那人的双手把他狠狠揍一顿。
他怎么可能会答应啊?!
"你就知道仗着我身为寒天大人的朋友,遵循他的意愿不会对你下手为所欲为!"
霖忍不住笑道:"听闻刺客寒天本性极正,从不伤及无辜之人,向来只动奸诈极恶的世间恶人。在下在此谢过赠予你飞镖那人。"
装什么装!我就是寒天苓!你谢个毛线啊?!
苓快气炸了,不甘心地在他怀里拼命挣扎。然而二人中间隔着个桶,苓又被那水汽蒸得几乎没了什么力气。这一挣扎,霖又没法牢牢扶着,苓便整个人直接栽到了浴桶中,成功让自己再度变成了落汤鸡。
"唔噗……"
一个不慎栽进去的苓,猝不及防之下喝了几大口滚热的洗澡水,呛得他嗓子火辣辣的疼。霖也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手忙脚乱地把少年从水里扶起来。苓一被扶起来,就开始疯狂地向外吐水,看得一边的霖心疼得赶紧给他拍背顺气,好让他把刚刚不小心喝进去的水全部吐出来。
"叩叩叩!"
"唔!"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可把里面的两个人吓了一跳,霖强制镇定,沉声问道:"什么事?"
"大人?"苍聆听到浴室内不正常的声音,过来敲门道。"您刚刚……是不是遇刺了?刚刚在下好像有听到里面传来的飞镖的声音。"
遇刺你大爷!苓恨恨地骂了一句。然而在接触到霖玩味的目光后顿时就软了下来,无奈之下只能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示意,让他别穿帮。
"哦,没事,刚刚那是个来偷古琴的。只不过他走错了路,被我赶跑了。"霖看被少年一副恨不得要吃了他然而就是不敢声张的怨念样逗乐了,勉强压下笑意,淡然道。"不碍事的,苍聆,你回去休息吧。"
"哦!"
宣告解脱般的声音终于响起,苓大大出了口气。然而视线转对面的人,他还是气得火冒三丈:"喂!都说了我不是来偷琴的!你怎么还冤枉我?!"
"行,行,没冤枉,行了吧?"霖好笑地看着他,觉得自己好像在给一只炸毛的动物顺毛。"不过……您今晚闯进我城主府,是不是要给我个交代?"
苓懵了:"什么交代?"话音刚落,他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拉到了怀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唇上贴住了两瓣温热的东西。
跟自己师兄如此近距离的大眼瞪小眼,苓顿时惊得连呼吸都忘了。脑子里晕晕乎乎的乱成一团,里面全是脸上温热的吐息,和那人唇上柔软温热的触感。
好软诶……等等?!
我靠!
猛然清醒的少年脸腾地烧了起来,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狠狠地一把将困住自己的人推开,嘴里恶狠狠地骂道:"你……登徒子!"
霖猛然被推开,脸上笑容不变:"我确定这个词语不是这么用的。"
"你!"
"还不走?"霖瞟了他一眼,"之前都帮着你撒谎了,怎么?今晚你难道还想留宿城主府?"
"……"苓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气哼哼地拖着湿漉漉的衣服从浴桶中越出。"你这周围都是八卦阵,我出不去!"
"喏,那儿就有个窗户,从那里出去就成。"
"哼!"先是迷路,又是被摆了一道,大晚上的心情好就怪了。苓在心里狠狠地把他这个师兄骂了八百遍,最后狠狠撂下一句话就跳上了窗子,转过头来下战书似的挑衅着:"下次,不得到落曲,在下誓不罢休!"
"好走不送。"
……靠!
目送着少年跳窗而去,城主再次笑了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到底也才十五岁,能不动声色地潜伏进来,已经很不错了。但……离他想要的那个高度,还差很多。
"这飞花我先夺了,就是不知……日后你会许我什么条件呢?"回忆起刚刚少年似是恼羞成怒的样子,霖拔下插在木门上的"飞花鳞",随便把玩了一下,便将那闪烁着寒光的飞镖收了起来。
"真期待我们下一次的见面啊。"

3.逢佳期
三年后。
"闻人大师……您不能这样啊!"一间空旷的水中小亭里,带着斗笠的少年望着坐在对面不动深色默默品茶的中年人,愁眉苦脸地趴在桌子上挺尸装死。"您为什么要为那个家伙造机关啊?传闻您不是整个火炎城里最淡泊名利的人吗?为什么您会给他制造机关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苓小子,这话你不会没听说过吧?"胡子略微花白的闻人凛看着少年瞬间垮下起的脸,眼底不由自主地带了一丝笑意。"老朽不是说了吗?闯过那烽火域,自然有资格让老朽替其做一件非伤天害理的事情。苓小子,现在你明白了吧?"
"哦,"苓趴在桌子上,懒懒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知道啊。不就是我那个师兄嘛,他其实在三年前就已经闯过那个有名的机关阵了,所以您才会答应他,为他铸造机关吧?还骗我说什么有钱能使鬼推磨,您当我十五岁啊?!"话末,少年气哼哼地抱怨了一句,小声嘟囔了几句。"真是讨厌的人!联合起来欺负我!我为了追上他,我容易嘛我。"
闻人凛见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声,不由得打趣道:"不就是被那些不长眼的势力拉去做了新娘嘛!这又不怪你,长得好看还不开心?"
苓又哼了一声:"可是您老知道那帮人要把我送给谁当新娘嘛?"没等对面的人回答,他就自己说出口了。"是个叫什么来着?哦对,是个叫白鹱的将军。啊呸呸呸呸呸,光天化日之下乘人之危,那帮人真该死!"说完,还不解气似的吐了几口。
看样子,霖那小家伙倒也瞒得真紧。
闻人凛摇摇头,将晾好的茶推到少年面前,慢悠悠地道:"这个倒先不提,说吧,苓小子。作为第二个闯过那机关阵的人,你想要什么?"
苓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瞬间一个鲤鱼打挺,端端正正坐了起来,不复之外半点颓废。
"我要那守护名琴落曲的机关破阵图!不拿名琴,誓不罢休!"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闻人凛轻轻抿了口茶,放下了自己的茶杯。"现在的名琴,可不在那城主府了。"
"那在哪儿?"
"被白鹱将军借走了啊。"
"……"
好气啊!
"所以,就算我告诉你那破阵图,又有什么作用?"
"……"他认栽。
……
离开了闻人大师的住处,得知名琴现在并不在城主府里,苓郁闷得怀疑今天出门是不是中了什么诅咒。心里狠狠地把那个叫白鹱的骂了百八十遍。
这种事事不顺的感觉实在太糟了!
"哼!我到要去那个将军那里看看!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连我看中的东西都敢借!看我不把你偷得连条底裤都不剩!"
少年恨恨地骂了一句,转而腾身而起,直奔那白鹱所在的地方而去。
……
"阿嚏!"偌大的营帐里,有个面如刀削般的人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大早上的……谁咒我啊?"

4.请君来
待到苓悄无声息地溜进军营之时,已经晚上了。一身黑衣的少年扮作刺客打扮,将手里那五瓣"飞花鳞"紧紧捏在手里。
鬼知道那白鹱是个什么人,虽然不想伤人,但……能当上火炎城将军的,一定不是什么菜鸡土狗。压低了身子,苓呼出一口气,另一只手拉了拉罩住整张脸的黑巾。
所以,还是一样,小心行事。
那天他被五花大绑,被强行塞上轿子的时候就听到了外面的人对那位将军的议论:
"知道吗?他可是咱们火炎除了城主大人外,第二个令人敬佩的大人物呢!"
"是啊是啊,传闻白将军武功高强,自带兵起就从未吃过败仗。就连两年前的那场大战,最后两国都打成那样了……啧啧啧,要不是白将军,现在的火炎哪里会这么太平?"
"是啊是啊,白将军于我们有着大恩大德。过去咱被将军庇护,现在白将军想要寻人,咱家老大再怎样也得给将军的面子啊!"
……
搞了半天,那些前来"追杀"他的势力,感情都是受了那什么将军的"指使"?
每每想到这一点,苓就气得有种把那人的头割下来下酒的冲动。你绑人就算了,把人一个大男人打扮成新娘……这得是有多大的心才会这么干啊?!
正好!望着军营里最中央的的那顶大帐篷,苓再一次调整呼吸,猫一般地向那里摸去。
新仇旧恨,今夜都一并了结了吧!
……
今晚的军营似乎都在庆祝什么,一片灯火通明的景象。苓伏在最大的帐篷顶上犯了难,看着里面未熄灭的灯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进去吗?
里面的人似乎睡了,还传出点鼾声……
想到自己第一次去城主府的"惨痛经历",苓不由得捂脸哀叹。思索再三,还是觉得做了什么"准备"再进去"取琴"比较好。
轻轻地用飞镖在帐篷顶上弄出一个小洞,苓将腰间藏着的一把迷香撒了进去。这种迷香不会伤及人姓名,只会让里面的人睡得更沉。
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了,差不多倒完了半袋子,苓满意地拍拍手,纵身跳下帐篷,理理自己身上的黑衣,准备着掀开帘子进去。
然而下一瞬,苓就被一股大力给狠狠拖进了帐篷。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被搂到了一个陌生的怀里。
"!!!!!"大意了!
正准备扔出手里藏着的五枚飞花鳞,却不成想那人像是提前预知了一样,在他手腕还没有动作的时候就先上来一掌,劈手砍掉了他手里捏着的暗器。紧跟着,一个冷淡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慢慢地吐了出来。
"上次是飞花令,这次是迷药……"
听到这个声音,苓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嗯,也是张欠揍的脸。
"苓,你还有什么花招?"
"……"
"怎么了?"
"没了!"少年气哼哼地道,红着脸别过去不看他。"用琴把我骗来,你到底想干嘛?"
白鹱微微一笑,除去了头上的头盔,露出一头长长的黑发,瞬间变成了三年前的那个用琴将他引来的那个人。
城主,霖。既是火炎城的城主,同时亦是火炎城战功赫赫的大将军,白鹱。
"落曲为礼,名曲为贺。苓,考不考虑一下?"
下一瞬,整个军营的士兵都听到了他们将军帐篷里传出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吼——
"你滚!"
帐篷里,死死把自家师弟摁在怀里的霖,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难得他几番设局,甚至不惜请动各路人马来助他一臂之力。现在看来……真是多亏了他们,不然,他啥时候才能抓住这狡猾无比的"飞花"?
"我既抓住了飞花,你身为这天下第一的刺客,该是许我诺言的时候了吧?"
苓不情愿地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会儿,见脱不开那人的臂膀,便无奈由他去了:"你想要我许什么诺言?"
"陪我:抚琴,远足,赏画,观景。"苓看不见的地方,霖贼贼地笑了声。
"当然,必须在我身边才行,当然我也不介意你当我的将军夫人。"
"喂……那些一开始查我的人怎么办?"
"落曲赠予君……君应否?"
"……说得好像我不应了你就能放过我一样,师兄真是老狐狸。"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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